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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接触茶,大约在我十二三岁。那时,父亲在横坑供销社工作,横坑山高雾多,种茶乃得天独厚,茶场制作的茶便直接卖到供销社。装茶叶的袋子是白色的专用布袋,印一个硕大的“茶”字,白布黑字倒也醒目,装满茶叶的布袋下方上圆,似水桶,竖在地上有一人高。父亲对这些茶叶进行验收定等级,通常情况下,他解开袋口,边翻边看,然后抓一把茶叶,递到鼻子下闻一闻,便能定出茶的等级。评定高等级的茶时,父亲格外谨慎,验茶的程序也相对复杂。在初评的基础上,再拿一个木制的盒子(盒子里有四个格子),从各个袋里撮一撮茶叶放进不同的格子里,再冲上开水,瞬间茶叶便弥散开来,一叶一芽或两叶一芽的,一目了然,再根据汤色、香味和口感,最后敲定茶叶的等级。
如今市面上茶的品种多得眼花缭乱,但我依旧偏爱喝绿茶,一是简单,弄个玻璃杯,撮上一撮,开水一冲便可饮用;二是悦目,冲泡后的茶叶舒展开来,有春天的感觉,浅绿的汤色,澄清而透明;三是香,闻一闻杯口氤氲的热气,一股清香沁人心脾,轻啜一口,满嘴含香。
记忆里,父亲爱喝绿茶,一个大号的白色搪瓷杯,内壁全是黑黝黝的茶垢,有次,我抓一把灶堂里的灰,擦洗杯子,杯面擦后用清水一冲就“色色清爽”。父亲却赶来说,里面不可擦——擦了茶渍,泡出来的茶就不香了。蓝狮平台登录
宁海多山,在那些险峻或平缓,或高或矮的山上散落着许多的茶园,然而我能叫出名字的没几个。最早知道的是望海岗的茶,这是个老牌子,在宁海几乎家喻户晓,也是我喝得最多的一个茶;望府茶,只知其名,不知其实,近些年因常去状元峰摄影,才晓得这里大片的茶园便是望府茶;再就是深甽太阳山的茶园,那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茶园,主人是一个上海女知青,在山冈上与茶相守。太阳山的绿茶冲泡后,一只只茶芽就竖在杯子里,轻轻晃动杯子,仿佛是一个个小茶人列队做操,模样十分有趣。还有宁海妙云茶场,主人与我家有些渊源,是父亲退休后受林特局之聘担任验茶师时认识的,每逢过年来我家拜岁,父母去世亦来送别,犹如我家的一个亲戚。她家的茶我没少喝。也喝过桑洲的茶,在茶园拍过照。宁海山好水好,人也勤劳聪明,所产的绿茶在全国茶展中频频获奖,名声极响。
行文至此,忽然忆起一事,亦是茶事,就一并录之。少小时借住西溪,山野田角间生长着零星的茶树,春日里,母亲总会叫我一起去采茶,有的茶树比我高,够不着,我就看母亲摘茶,东采西摘,也就一小篮的鲜叶。回家后,母亲叫我生火,并叮嘱火不能旺,要幽幽的小火。母亲洗净饭镬,然后手掌伸进镬里试温度,再把鲜叶倒进镬里,用双手上下翻炒,转眼间,新鲜的茶叶便瘪软了,接着母亲把茶叶放在掌心轻轻地揉,边揉边炒,鲜嫩的茶叶渐渐就成了一根根“枯草”,这时,母亲叫我退了柴火,把茶叶均匀地散在镬的四周烘干,最后,把烘干后的茶叶摊在旧报纸上冷却,然后装进雪花膏瓶里。那时,不觉得这“枯草”般的茶叶有多好喝。现在,父母都远去了,每每想起母亲制茶的这一幕,才晓得那才是世上最好的茶。蓝狮平台登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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